金融機構和城投企業合作,看重的無非兩個字——信仰。
(相關資料圖)
你說它玄學吧,有時候還得看主體層級和信用水平,也算是一種技術分析的手段;你說這方法科學吧,做城投企業分析時又多多少少有一些不可言狀的玄幻。
在投融資市場,再強大的信用分析手段,有時也很難敵得過信仰二字。
過往,由于城投企業融資需求量大,且能夠承受高昂的融資成本,因而是以信托公司為代表的非標融資機構的“香餑餑”。
隨著國家大力推進規范地方政府債務管控、加強金融監管,非標融資逐漸式微,取而代之的則是另一類標的——城投債。眼下,城投債已然是各家金融機構進行債券投資的重要資產,甚至已經卷到買不到的境地。
城投債受追捧
城投債受到追捧,和近年來債券市場違約頻發有著密切的關系。
房地產企業爆雷頻頻,公告不能兌付本息的地產債越來越多,整個市場風聲鶴唳,一旦出現任何被證實或未被證實的風吹草動,都能引起地產債市場的“血雨腥風”。
與此同時,受新冠疫情沖擊、宏觀經濟下行壓力加大等影響,實體企業尤其是中小民營企業的信用風險暴露加劇,部分企業債券出現了違約事件,連部分大型民企甚至國有背景實體企業也出現了延期兌付的情況。
相比下來,城投債市場的信用風險暴露則要小得多。
除少量償債能力偏弱的區域主體零星出現一些風險事件外,大部分發達區域和強主體的信用水平仍然穩健,短期內發生實質性違約的概率仍然較小。央媽放水,市場上的錢越來越多,而信用風險暴露下優質資產難尋,城投債自然而然就成了市場上的“香餑餑”。
同時,以信托貸款為代表的非標融資壓降,也給城投債市場帶來了大量的資金。
早年間,各家信托公司背靠城投信仰,在非標貸款的路上大干快上,積累了大量的城投資源。隨著非標融資類業務受到監管打壓,城投企業總歸需要新的融資渠道,而信托公司轉型標品又恰恰可以用城投債作為起步,雙方一拍即合,以前的信托貸款被替換成私募債,想要對受到壓降的融資類業務形成足夠的替代效用,城投債資產的需求大幅增長。
另外,再加上權益市場波動劇烈,市場投資風險的偏好有所下降,轉向債市的資金越來越多。股市震蕩,房企炸雷,產業肝不起來,小微企業直接躺平,而城投債依然屹立不倒。
票息高、流動性更好,低風險高收益又有信仰加持,不買你買誰?
高收益城投債買不到了
資金多資產少的時代,往往是城投企業最不缺錢的時候。
2020年,受新冠疫情等各方面的影響,閑置在市場上的資金體量相當巨大,但資產端值得投資的標的卻不多,一眾機構資金紛紛瞄上信用穩健、回報高的城投企業,銀行排隊放款、信托紛紛給出非標融資額度、城投債也受到市場熱捧,一時間出現了“你想給人家錢,人家還不一定要”的場面。
2022年以來,權益市場出現震蕩走勢,市場投資的風險偏好有所下降,一干機構資金紛紛轉向債市,城投債標的更是遭到瘋搶:鹽城一地城投平臺的5億規模公司債竟被300億資金瘋搶,超額認購超60倍;而泰州某城投平臺的超短期債券也在一天內引起了超60倍的超額申購;私募債市場更是受到一干信托機構的追捧。
與此同時,部分城投企業也傳來了風險事件。一些城投平臺在項目承接和財務杠桿上過于激進,債務負擔不斷加重,出現了到期償債壓力大的傳聞。雖然城投債市場零實質性違約的記錄仍在持續,但非標債權市場的違約卻已然發生,而發債資質較差、信用評級較低的城投債資產恐怕也難免受到波及,城投債市場很難再直接閉眼買買買。
但反觀需求端,城投企業對于資金的興趣卻并沒有那么足。一方面是地方政府要求城投企業壓降融資成本,部分地市的融資成本上限從原來的8%壓縮到如今的6%,更有甚者要求將綜合成本降低到4%以下,中長期債務資金的占比要達到90%以上。融資成本下行,直接導致了高票息城投債大幅減少。
另一方面,城投企業發債的口徑也有所收緊。中央層面強調堅決遏制隱性債務增量、從嚴查處違法違規舉債融資行為,監管部門再次約束結構化債券的發行,甚至坊間一度有傳言一般公共預算收入低于50億的區縣市級平臺不能新增公司債發行。雖然這則傳言后續被證偽,但城投企業發債口徑的收緊已然是不爭的事實。
再者,眼下剛過6.30半年報節點,七八月份往往也是城投企業融資需求相對較少的時間。城投企業資金需求有周期,但是機構資金的投資供給卻沒有,優質城投債標的遭哄搶,似乎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。
無論如何,優質城投債“一票難求”,已然是不爭的事實。
在優質資產遍地都是、融資模式隨意包裝的時代,城投企業似乎并沒有那么受重視,這種沒有技術含量、單純靠信仰的融資方,只能用高昂的成本去找非標貸款。
而到了市場信用風險頻發的時代,眾多投資機構抱著一麻袋資金滿市場找項目,還必須得瞪大眼睛仔細看,這時候低風險高收益又有信仰加持的城投企業就成了人見人愛的“小甜甜”,碰到評級高且票息高的城投債,直接無腦梭哈就對了,管他呢。
需求少供給多,接下來,高票息的優質城投債資產,或許會越來越難買。
作者:鄭 斌 來源:資 管 云責任編輯:Tnew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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